A流有感

文化实务营校友生活随想

 

文/刘晏君

 

 

今天是主日,缺席了两个星期天的我们兴奋地比平时都更早起来準备。其实都是小裴恩把我吵起来的,凌晨四点半就站在婴儿床里比手势假哀嚎,「奶奶奶」(要喝奶的叫声),我只有痛苦地爬进他的房间抱他。结果,他一直野到下午一点的幼儿主日学都结束了还没睡,先生摇头举双手投降说他是被神送来磨练我们的小猴子。「是喝了蛮牛(Red Bull)的小猴子。」打了第七百多个呵欠的我说。

 

我俩认为这次一定是裴恩把先生的免疫系统搞垮了,他才会幸运中奖,成为麻州不知第四百几十几的A流感患者。在家躺了一星期不算,还传染给已经一年零三个月没一觉睡超过五个小时的我,真是有福。想当初他刚发病时去看医生,我们一家浩浩荡荡地推著小王爷的婴儿车(有吸收撞击的四轮装置、小洋伞、置放鸭嘴杯的杯座、还有具备三个倾斜度的座椅),我还在路上开玩笑说:「你搞不好有A流感,惨了,你公司的人铁定吓死。」「不会吧,我从没得过流行性感冒,妳别乱说。」先生咳了几声没好气地回。

 

结果,还真被我的乌鸦嘴说中。接下来的几天他跟我都头痛、喉咙痛、肌肉痛、四肢痠痛,反正什么都痛。「我的『笑容消灭』,快掛了。裴恩你过来妈妈抱抱,以后要自己嗯嗯,因为没人帮你换尿布。」我昏沈地对正在墙上用蜡笔作画的裴恩呻吟著。

 

「喂,这只是流感,基督徒不要这样死啦、掛啦的。」先生训斥我起来。「基督徒才不怕死,反正我的年日窄如手掌,生命全然虚幻。而且还不是你传染给我的,叫你回家要洗手,你一定没洗!」我嘟嚷著。

 

「我有啊!妳不要叫儿子过去,大家都生病,为什么妳可以又闻又抱又亲,我却要带口罩被隔离?」先生抗议。「我餵母奶有抗体,没事啦,要得,早就得了,你还没发病前还不是亲他亲个没完?」我回嘴。

 

就这样,我躺在沙发上,他瘫在地毯上,一句两句地抬起槓来。忽然,小傢伙摇摇摆摆走来,把他的鸭嘴杯往我嘴里一送,说「奶奶奶。」我愣了一下,他餵我喝水哪!「Thank you,乖乖。」我望著眨巴、眨巴著眼看我的儿子笑著说,心里却想哭,他已经长大了,明年可以上大学了,我还没给他断奶呢。

 

「那爸爸呢?」我对儿子说。只见他转头迈著八字娃娃步朝著先生走去,蹲下「呸」了一声,把嘴里含著的ELMO(芝麻街卡通人物)饼乾吐到小手里,然后右手拉扯著先生的口罩,喃喃地唸著「蛮蛮蛮」,要往他口里塞饼乾。「哇哈哈哈,哇哈哈,你儿子要孝敬你,咳咳。」我笑到喉咙痛。先生没辄,只好把湿湿软软的Elmo吞进肚里。那一晚,我俩不知吃进多少裴恩的口水,和他「酸酸」的爱。

 

感谢主,感谢大家的祷告,儿子最终没有感染到A流感,还因为他爸爸一连一星期都趴在地上让他骑而雀跃万分,巴不得先生每天都生病。

 

「我也想病久一点,能在家跟宝贝一起,真幸福。」回公司上班后的他感叹道。我想,这一次生病,真的让我们觉得,自己真是有福极了!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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